萩原感?到有些口干舌燥。原来被审讯、被剖开?是这种感?觉。类似失血的感?觉。血液涌向心脏和大脑,让人感?觉缺血。本能地想要?喝水。但喝再多的水也是代替不了血的。
[对,需要?进行电解质补液,不该喝水,要?打点滴——]系统破坏氛围后瞬间感?受到了宿主?升腾而起的怒气,讷讷退去?,[没事了,本系统点滴打脑子?里去?了,脑子?进水,智商有点滴。你们继续,你们继续。]
“小阵平……”萩原几乎有些哀求地说,“别生气。”
松田一耸肩。他伸出手去?,先萩原一步关上了窗。
“不是说会感?冒?”在幼驯染惊异的目光中,他指了指病房,“我们回去?聊。”
萩原却得寸进尺地用力摇了摇头。
“至少有一件事没骗你哦,小阵平?”他伸出手去?开?始解病号服的领扣,“研二酱的身体是真的、完全,没有任何问题!所以,没必要?回病房去?了吧——”
他单手和扣子?过不去?,另一条手臂已经可怜巴巴地搭上了幼驯染的肩,“我们回家聊,好不好?”
松田带着似有若无的微笑,看着正在解扣子?的萩原。他像是在倒数,倒数对方发现不对的那一刻——
果然?,萩原默默停下了解扣子?的动作。
“刚发现吗,萩?”卷发青年脸上终于出现了毫无杂质的快乐微笑,“为了方便贴电极片——你的病号服里面?,没有衣服哦?”
萩原:“……”
“所以小阵平你为什么不提醒研二酱——”半长发青年相当有偶像包袱地抱紧自己,开?始一颗颗重新系扣子?,可见扣好人生第一颗纽扣是古今中外的通用课题,“研二酱满心满意都在你有没有生气上,怎么可能注意得到这个?啊?!”
松田哼笑一声。
“也许是,”他仰头看天,“不能裸露上半身这种事,是一个?带过十几岁女儿的老?父亲理所应当会想到的,所以从来就不知道会有人意识不到?”
一手打造“十几岁女儿”的萩原:“……”
十几岁的女儿,正中眉心!
“——所以!”
萩原还没有走?到病房门口,就又像是亮起的声控灯一样恢复了元气。进门换衣服之前,他还执着地在向幼驯染确认,“所以,小阵平真的没有生研二酱的气,对吧!”
“……当然?了啊。快去?!”松田在他背上用力拍了一把,“快点换衣服,回家审你!”
——最后, 没有发生任何称得上是“审问”的对话。他们只是在夜幕中像是下班、参加过联谊、放学、结束社团活动、走出?公园那样,平平静静地?回到了?家。甚至在路过楼下的便利店时,萩原还顾得上买了?两听苏打?水, 把?其中一瓶抛给松田。
“好想喝酒啊!”萩原大声感叹着, “可惜还有事情要做……小阵平——”
他可怜巴巴地?盯着苏打?水瓶身, 用余光一下下地?去扫幼驯染。确定?了?对方没有松口?放弃当晚提审他这个嫌疑人的打?算之后, 轻飘飘地?又转过话头,若无其事地?开口?,“我们用苏打?水勉强代替一下?”
幼驯染的松弛感完全没有感染到卷发警官, 他就像是瘟/疫公司中的格陵兰岛那样在一片红点之中屹立不?倒。松田含着似有若无的冷笑开口?, 毫不?留情地?戳穿了?萩原强作镇定?的伪装,“我们冰箱里本来就有这种苏打?水。”
“同一个品牌。”
松田甚至是在喝了?一口?后才严谨地?补上这句, “同一个口?味。”
“嗯——”萩原毫无被拆穿的尴尬,拉开拉环端详瓶身里的液体,“研二酱忘记还剩多少了?嘛。”
“昨天快递刚到。我们一起放进?冰箱冷藏的。”
萩原很有精神?!他毫不?气?馁, 笑吟吟地?说?出?了?下一个理由,“因为研二酱迫不?及待,想要快点喝到?”
松田面无表情地?抬手指了?指窗口?亮起的日光灯, 它正照耀着属于他们的家, 是一颗会发光的、供两个人栖息的恒星, “已?经到楼下了?。”
总感觉这种时候停下来就输了?。啊啊,所以、果然,还是要使?出?那个大招了?吗!能立刻终结苏打?水之战、赢下这一场的大招!
“小阵平,你知道?……”
半长发青年略显哀伤地?低下了?头。他过于珍惜地?握紧了?手中的苏打?水, 就像那东西真是什么生命之源,能在这黄昏逢魔之时创造奇迹、将鬼魂带回人间似的。
“你知道?,”他放轻声音, 像是有点惆怅地?说?,“有时候,楼上和?楼下的距离,可是非常远的。”
[玩家≈lt;萩原研二≈gt;打?出?了?暴击!]系统在一旁配音,[玩家≈lt;松田阵平≈gt;已?经进?入了?红血状态——呃不?对,不?是红血,他好像是红温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