步走到凝辛夷面前,几乎是沉着脸看向谢晏兮:“可否让我与她借一步说话。”
谢晏兮明知他要说什么,却道:“一块腰牌,丢了就早点收回去,有什么好借一步说话的?”
谢玄衣闭了闭眼,几乎要压不住眼底的愠色。
凝辛夷却先开了口:“你一个人留在这里,我不放心。”
谢玄衣一愣。
他再去看凝辛夷,却见少女依然抬手举着那块可以保命一次的要腰牌,她的面容沉静柔和一片,其中并没有半分他想象中的嫌弃。
于是他原本想要撂出去那几个类似于“我送出去的东西如果你不想要,就扔了吧”、“你把我送的东西当什么了?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一类的话,都被他吞了回去。
他的手触碰到她的掌心,终究还是将那块还带着她体温的腰牌重新握在了掌心:“好。”
等到谢晏兮重新将凝辛夷背在身上,几名弟子跟在他们身后,一行人消失在视线中后,官府的人才匆匆来到。
谢玄衣一人站在门外,举起腰牌:“平妖监办事,闲人免入。喊你们的头儿来见我。”
四方馆中。
药香袅袅升腾。
谢晏兮搭着伤重的那只手,任凭黄大夫一脸认真地在上面摆弄。
他其实不太喜欢被人触碰,但这既然是凝辛夷开口的请求,他竟然便也就这样默许了。
凝辛夷安静地坐在旁边。
谢晏兮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。
这是极少的,他这样近乎肆无忌惮地看她的时刻。
她皮肤很白,肌肤剔透,这样安静地坐着的时候,如同完美的瓷色美人。在从报国寺走出来的时候,她便已经将身上染血的紫色外袍扔进了火里少了,换了一件鹅黄的立领罩衫。日光从窗外打落进来,有窗棂的阴影与光线交错,投下了一片像是画作般的光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