舌尖便灵活地游曳进来,很快就是令人窒息的深吻。
吻技高妙,她却因毫无爱意,只觉得厌恶。在他迷醉而松懈手劲的瞬间,凤栖就咬了他一口。
他“咝”地一声,与她分开,摸了摸自己的舌尖,看到指尖一斑血痕,便又笑了起来:“你好大胆子,好野。”
再次扑过来,用力捧着她的脸,说:“你咬,咬死我罢。”
实则严控着她,让她毫无回击之力。直到他吻够了,才在她微肿的嘴唇上轻啮了一下,又用指尖抚弄了一会儿,戏谑问道:“我的血,滋味如何?”
凤栖脸色苍白,却笑道:“南梁的沦陷区,有一首词传唱南北,正是大家伙儿的心声。”
“什么词?”
“‘壮志饥餐胡虏肉,笑谈渴饮匈奴血’。”她笑得妩媚,但颊上已经毫无血色,额角鼻尖都是细密的冷汗,“这里典故或许你不懂吧?大汉将军耿恭,数十人固守疏勒城,无粮无援,万死无一生之望。然而尚能凿山为井,煮弩为粮,饿则食匈奴人肉,喝匈奴人血,万死而不退。最终守住疏勒城,等到了援军,也打败了匈奴。”
“所以你的血呀……”她舐了舐嘴角,舌尖果然一点娇艳朱红,恰与她深潭似的乌珠呼应,“我不怕多尝尝。”
“呵呵!”温凌发出不屑的笑声,“真是,死到临头,嘴还硬!”
然而不知怎么,心里确有些馁了。
看她苍白的皮肤、漆黑的眉目,以及舌尖一点赤,陡然不敢正视。
当然,也不能输了架势,垂头望着她的衣领和高腰襦裙,想象着她的胴体,舔舔嘴唇道:“没事,你嘴硬吧,我岂会被你几句话激怒了?放心,我今日不吃你,也不放你的血,就是尝尝你这身子亭卿,你会后悔没有跟我的。”
凤栖何等精灵,已然揣测出了温凌对她的容忍度。
她身在刀俎之间,只有这种法子来试探、平衡,以尽量求得自保。
然而见他的手渐渐顺她的曲线下抚,呼吸渐渐浊重,她明白,还有一层无可避免的挑衅,不知会到他容忍度的哪一层,也不知他会不会因之而萌生杀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