嗯,很现实的问题。
有朝一日,即使?谢安青真的成功离开那个困着她的死胡同了,也不可能对东谢村置之不管。
要管,她就要维护好那个能搭得上边的身份。
很麻烦。
谢安青的沉默将暗夜里重燃的火一点一点熄灭。
陈礼心跳慢下?来,看着低矮的天花板说:“我很危险。”
看得到的,看不到的,主观的,客观的,她这?个人本身就很危险,谁遇上谁遭殃。谢安青……
“你能不能保我两年不被发现?”谢安青的声音突如其来。
陈礼怔愣半晌,才解透她话里的意思:“你……”
谢安青:“我还需要两年,两年之后,我就可以有其他?选择,所以陈礼,你想一想能不能保我两年之内不被发现,如果能,我就告诉我现在怎么想的。”
如果不能呢?
谢安青没有想到这?个假设的解决方案,时间太短了。她已经?在一天之内接受、厘清了很多事,更多的,她需要时间。
陈礼也一样。
谢安青把?想法讲透彻那秒,她的目光大幅度震了下?,有些话几乎脱口而出,脑子紧跟着一转,想起?来的还是?那句话,“天下?没有不透风的墙”。
她的前科太多,暴露得太彻底,想在局势已经?形成之后再去找出条岔路哪儿那么容易。
她还有一些事情要做,那些事可比吃人的媒体更加恶心,谢安青跟着她,等?于跟着颗定时炸。弹,随时有可能被炸得粉身碎骨。
那,继续吗?
陈礼自嘲地扯了扯嘴唇。
之前是?谁高?高?在上指责这?个人没用,喜欢内耗,喜欢自我否定的?又是?谁信誓旦旦地对她说,“你是?想继续这?样子内耗到死,还是?和我和平相处,借我这?双手为自己做点什么,我全都?ok”的?
现在这?个人坦率地回答了她的每一个提问,还给她最大程度的自由选择权,她却没能和预期的一样清楚自己接下?来该怎么说,怎么做。
真无耻啊。
只想利用她的时候,步步紧逼,不想了,就马上变得畏畏缩缩。
谢安青说:“陈礼,你也可以再问我一次。”
陈礼:“问你什么?”
谢安青:“现在怎么想的。”
猜不透陈礼的时候,她只能先?剖析自己,摆出自己的态度,让陈礼去选。
现在陈礼态度明朗,她就也想让她先?清楚自己怎么想了,再做决定。
这?样对她有利。
她这?么做应该是?在争取。
谢蓓蓓某一本漫画里写了,爱情要靠抢,等?来的,都?是?别人挑剩下?的残次品,一碰就碎。
“问么?”谢安青说。
陈礼喉头堵胀,又想说“可爱”。
爱情里,向来是?谁先?开始谁容易输,谁更主动谁往后变得被动,谁留下?把?柄谁可能死无葬身之地。
谢安青可爱得一次把?三个坑全跳了。
陈礼坐起?来,伸手拨了拨桌上用来待客的小吃,从里面挑出一颗和谢安青挂她房门上那些完全不像的糖,用食指抵着,说:“你现在怎么想的?”
谢安青:“想你能不能也喜欢我。”
夏季灿烂的星河在她眼里……
“想你能不能也?喜欢我。”
夹带着夜风的声?音在陈礼耳边响起, 撩动火烧火燎的神经,积聚着,达到极限之后轰隆一声?炸开, 把她那些负面低压的情绪炸得四分五裂,然后热浪轰然而至,不留一丝余地地舒展着她的毛孔,复原她的脾性。
她握着手机,心跳得快要炸了,灼灼目光盯看着手指下那颗糖, 嘴角神经像是失去控制一样, 每一秒都忍不住想笑。
“谢书记,你真是……”
小?狐狸,钓人无形。
也?不是。
更像暴雨那晚湿得脏兮兮的小?狗,不经意被谁挠开心了下巴,揉舒服了脑袋, 就一闷头,死死咬住谁的裤腿,扒拉着往自己窝里走。
你说被咬裤子疼么??
显然不。
那烦么??
更不。
陈礼压不住的嘴角终于没?忍住扬起, 往日脾性被复原,就还是那个?直来直往的陈礼:“想清楚了?”
谢安青:“清楚了。”
陈礼:“那我也?想一想。”
天下是没?有不透风的墙, 可若是有办法不让风吹起来, 那底下的人倒也?未必会受到牵累。
陈礼说:“我会好好想一想。”
想到一个?两全其美的办法。
谢安青:“几天?”
陈礼想说三天, 话到嘴边想起什?么?,视线快速扫过眼尾,说:“最迟周日。”
谢安青:“好。”
电话挂断,陈礼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