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;&esp;乌龟是杂食性动物，偏荤偏素的都有。

&esp;&esp;归老是偏荤一派，爱鱼虾和各种肉类，看见蔬菜就脑壳子犯晕乎。

&esp;&esp;时陌提起手上的袋子：“这里面的蔬菜味道很好，都是……”

&esp;&esp;话未说完，归老直接出声打断：“不，老头子我最讨厌菜叶子。”

&esp;&esp;许是大限将至的原因，老乌龟近几年的脾气越来越像小孩。此时，他为了表示内心有多么抗拒，甚至孩子气地扭过头。

&esp;&esp;时陌深知口说无凭，见状，索性翻出旁边的折叠桌，默不作声地开始拆外卖盒。

&esp;&esp;刚开始，嗅觉不太好的归老还在念叨：“拿走拿走，老头子不是吃素的命。”

&esp;&esp;等到时陌一连拆开三个塑料盒，香味渐渐在这间小房子里逸散开……

&esp;&esp;归老的絮叨声戛然而止。

&esp;&esp;老乌龟一改往日慢慢吞吞的作风，像是年轻几百岁一般，腾地从躺椅上跳起来，手脚麻利地扑到桌前。

&esp;&esp;他双手扶在桌子边缘，俯下身，无比陶醉地深深吸了一口气，眼睛里的不敢置信险些溢出。

&esp;&esp;“竟然是灵菜？！”归老猛地扭头，连带着颈椎发出清脆的“喀嚓”声。

&esp;&esp;“好小子，你从哪儿找来这么多灵菜的？”

&esp;&esp;他上一回吃灵菜，还是小时候的事。

&esp;&esp;彼时的龟族族长得了四盘灵菜，抠抠搜搜地匀出七块炖肉给他。

&esp;&esp;如今近两千年过去，当初的乌龟少年已经变为乌龟老头，甚至混成了龟族大长老，也一直没能忘掉那种绝妙的滋味，时常在梦里回味，醒后不停咂嘴。

&esp;&esp;看着眼前的灵菜，归老根本等不及时陌把打包盒都拆开。他大手一挥，摸来一双宋记附赠的一次性木筷，火速开吃。

&esp;&esp;这些菜被宋穗施加了保温术法，纵然一路从西丰街开车回到妖管局耗费了不少时间，它们也没怎么损失口感，热气腾腾，一如刚出锅时的模样。

&esp;&esp;为了方便装盒，金黄色的玉米烙已经提前切成三角形，正面撒着少许黑芝麻和白砂糖，能清楚看见粒粒分明、黏在一起的玉米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