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到底是为了治病还是为了堵住别人的嘴，只有你自己知道。”

&esp;&esp;秦氏嘴唇轻颤，却说不出一个字。

&esp;&esp;“祖母与将我送去乡下，你可心疼过？去乡下后到如今十四岁，六年你回青州不超过三次，哪次关怀过我？”

&esp;&esp;“我在乡下，被一个恶妇如麻欺凌无力还手的时候，你在哪里？”

&esp;&esp;“我快病死在那间闷热潮湿的杂间的时候，你又在哪里？”

&esp;&esp;“我一个瘫子还要砍柴洗衣的时候，云霜为保护我被打伤的时候，村里孩童都笑话我的时候。”

&esp;&esp;秦氏不敢直视温然的眼睛。

&esp;&esp;“我每年的生辰！你在哪里！”

&esp;&esp;秦氏几乎想落荒而逃。

&esp;&esp;云霜忍不住轻轻抽泣，那些年她们受了不少罪，姑娘没有过过一个舒心日子，好不容易过年回去聚一回，大娘子也没有问过一句姑娘过得怎么样。

&esp;&esp;秦氏有羞愧，更多的是恼怒。

&esp;&esp;“你我母女，岂是这样计算的？”秦氏掩面哭泣来，“我错了，然姐儿，是母亲错了，你就原谅母亲吧。”

&esp;&esp;“母亲……母亲也是被你祖母逼的呀。我看你哭，心疼得不行，可是为了你的名声，为了你以后有个体面的亲事，母亲只能忍痛啊。”

&esp;&esp;哭着哭着，她便要去拉温然的手。

&esp;&esp;温然立马躲开，嘴角勾起，眼里平静得像是一潭死水。

&esp;&esp;重活一世，她还相信这个‘娘’，不如直接撞死。

&esp;&esp;秦氏越哭越小声，悄悄打量温然的脸色，“然姐儿，看在我是你母亲的份上原谅母亲吧，以后我一定加倍补偿你。我倾尽一切，给你最好的！”

&esp;&esp;“好。”

&esp;&esp;温然一出声，秦氏就止住了哭声，她抬起袖口拭泪，眼里生出欢喜。

&esp;&esp;“然姐儿，我就知道你是我最贴心的孩子。”

&esp;&esp;“既如此，银子留下你走吧，我还有医馆的事要忙。”

&esp;&esp;秦氏心思一转，“银子本就是给你的，你拿去。我就在这陪你，我不吵你，不打扰你，就静静看着你，便高兴了。”

&esp;&esp;“我的然姐儿已经出落得成如此美丽大方了，清新脱俗的模样，真真是连那公主都不及。”

&esp;&esp;“你见过公主？”温然冷不丁问道。

&esp;&esp;秦氏张张嘴，“武陵候府马球会上，远远见过。”

&esp;&esp;“哦。”

&esp;&esp;秦氏见温然搭话，喜上心头。

&esp;&esp;这是个好兆头，夫君说得对，她吃软不吃硬。

&esp;&esp;“回去吧。”还没等她高兴完，就听到温然说回去。

&esp;&esp;那怎么可以！

&esp;&esp;她今日就赖在这里了。

&esp;&esp;“母亲许久没见你，就让母亲好好看看你吧，我保证安安静静不打扰你。”

&esp;&esp;温然不动声色地说道：“云霜，扶我进去再睡一会儿。”

&esp;&esp;“是。”

&esp;&esp;云霜动作极快，推着温然进了里面，翠屏也不落下，连忙收拾碗筷去了厨房。

&esp;&esp;外面前厅只剩下的秦氏。

&esp;&esp;秦氏捏紧了手又松开，如此反复几次，她深吸一口气。

&esp;&esp;“雀儿，你留在这里尽心伺候着。”

&esp;&esp;“是。”

&esp;&esp;秦氏走了，走的时候还是气不顺。

&esp;&esp;不过想到她和温然的关系缓和，她又悄悄得意了一下。

&esp;&esp;出了门，巷子里人不多，但都看着秦氏，仿佛在看什么不得了的事情。

&esp;&esp;秦氏挺直胸膛，带着惯有的笑上了马车。

&esp;&esp;她是神医母亲，这些人以后得了大病，都要求到她头上。

&esp;&esp;特别是那些命很金贵的贵人们，和她说话那都得客客气气的！

&esp;&esp;原本还很心疼那一千六百两银子，现下也不心疼了。

&esp;&esp;以后还会有很多个一